第十八章

第十八章

燕崇北此时是满身的暴戾,他恨不能将方才相拥在一起的那两人给一掌劈了才解心头之恨。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戾气,他恢复了冷静,开始想着怎样才能反击燕崇南。只略略一想,心中已有一计涌上来。

又过了两日,夭红的身子己快完好,这日太子突然午间时分前来看他,见他已然大好,就提议说要带他去府中游玩一番。彼时燕崇南不在这院中,燕崇北是特意瞅准了时机前来的。夭红推脱了一阵,他心内还是向着燕崇南多一些的,毕竟两人有了婚约,于情于理都亲厚一些。燕崇北也不管他的推脱,只替他拿了衣裳穿得厚厚的,抱了便要出去,臊得夭红大呼“不可!”无奈自己下来走着,婢女碧云一旁搭着肩扶着。

哪知燕崇北特意要带夭红出院,早就吩咐了马车。院中无人敢阻拦,一时也不知家主身在何处,碧云只得跟着一同上了马车出了院子。

行了约一柱香的功夫,钻出了大门,就出了这处用来‘藏新’的院落。马车停了下来,燕崇北亲自要抱夭红下车,也被夭红拒了,直顺着凳子下了来,四下里瞅了瞅,这院外还是园子,想是未出王府的大门。也不知燕崇北要带自己游玩何地,夭红只缩在紫貂皮大氅中露个精致的小脸跟在燕崇北的后面。

沿着阡陌小径走了约莫又一盏茶的功夫,夭红有些疲累,碧云连忙上前搀了。这路碧云倒是熟悉,就不知太子要去往何地,因何拉着小公子?在碧云的眼中,他只以为自家主人因太喜爱夭红了,才编就了一套故事,还吩咐了下面每人都不得泄露,同时碧云也知晓太子也在打他家小公子的主意,因此此婢忠心主子,还是有些防备着太子殿下的。

前方转了个弯,走到一处月洞门前燕崇北停下了,碧云心中大骇,怎生走到此处来了?

“累了么?此处有亭子,我们前去歇息一二。”燕崇北扶着夭红就往门内进,碧云突地打岔道:“禀太子,前面不远就是一水榭,景致忒好,不如去那处歇息罢?”

燕崇北瞥了一眼碧云,那淡淡的目光把个小婢吓得是心惊肉跳,忙躬了身子,不再言语。

夭红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字,“曲径菊院”四个字。

燕崇北拖着夭红就往里入,夭红也挣他不开,满面尴尬地跟着往内走。进了那院门,倒像是一处内室居所,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小楼围了整整一圈,院中还有些穿着棉衣的男子们在亭上喝酒行令,一见到有人进来,那些人也是拿眼睛瞄着他们。

只看到太子那熟悉的面孔,就有人慌张地站了起来,整好衣衫,下了亭子跪在了道上,“太子万福!”一群男子齐齐唱到。

夭红仔细地瞧了瞧这些人,都是些极年轻俊美的人物,各有风采,不分伯仲。还在寻思这些人是何身份,燕崇北就拉着他往内院里去了。

道上跪着的各位见人走远了才互相小声道:“瞧见没,那边院子新来的主儿!听说都闹了好几回了,这不也是夹紧了PI股门子在爷们儿面前装**了呗!”

“咱家王爷方才好像去寻了二楼的松哥儿了吧!太子前来是何用意?想是要玩玩新花样儿?”

“就你鬼心思多!爷们的事也许你瞎编排?”

随后就是一阵嘻嘻哈哈。

却原来此处竟是康王府上豢养男宠的一处院子。方才那几位都是这院子里的挂名的,只日日等着主子爷想起了,好巴巴地脱了裤子服侍。碧云就是知晓此处的规矩,因此唯恐小公子进去了,叫爷知晓了她可担待不起。

也不知太子来此是何用意?先前太子每每入府,也是来过这院几回的,因此院里的人也都认得出。

夭红还在想着方才那几位到底是何人,还未想出个一二三,突然前面的燕崇北不走了,也顺势挡住了他的脚步。

“饶命~~~~~~王爷饶命~~~~~”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哭喊声,飘散在夹带着些血腥味儿的风中。

夭红眉头猛地一抽,寻声望去,就见三十米开外有一处凉亭,亭外挂着艳红的纱幔,透过隐约的纱幔可以见到亭子中央立着两个人,其中一个胳膊吊着,另外一个站在他背后,头贴于他的肩上,腰部打夯一般动得飞快。

“啊!~~~~~”又一阵高叫传了出来,夭红的脚步开始虚浮,只见着那影影绰绰中立在后面的那人猛地一甩脖子,往旁边狠狠一吐,吐了块甚么东西出来掉在地上。

夭红吓得搂住了肩膀,虽然被纱幔挡住看得不是很清楚,他也知晓,那吐出来的是活生生的一块肉啊!

“王爷饶了奴才吧!啊~~~~不行了!啊!”只听得啪啪一阵肉响,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,原本叫的痛苦的吊着的那人突然拔高了声音,叫出了些异样的喜悦。

夭红脑袋里一闪而过杂乱的场景。血液、浊物、**ye、**的人形!他一下子捧住了头,神智开始不清醒起来。

只听得那亭中之人声音越来越高,湿漉漉的动静越来越大,最后那立在身后的男人一阵粗嘎的咆哮,喊出了一声:“彤儿!”

夭红像是被人击了一闷棍一般一下子僵直了身子,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。

“谁?”燕崇南从迷情中回过神来听到些动静,暴喝着回头,风卷纱幔起,层层红浪下狂怒的男人嘴上还沾染着冰冷的血。

“呀!~~~~”夭红被那恐怖的一幕一唬,眼一翻身子就瘫软了下去。

“彤儿!”燕崇北适时地接住了夭红,同时带着温和的笑意笑嘻嘻地望向了燕崇南。

燕崇南森冷地眯起了眼睛,狠狠地从他身前那人洞中拔出自己的那话,也不遮挡一番,就如此转过身子,阴森森地看着燕崇北亲热地抱着夭红。

半晌,兄弟二人同时冷笑。随即各自转过身去。

夭红这一惊吓,又惊出了一阵病来,燕崇北抱了他回了院子,一摸额头,烧得滚烫,忙请了太医来瞧,那太医也不是庸碌之辈,一摸脉搏就发现此人被人下了一种迷乱心智的药,现下药效与此人的真实心智正在抗衡,一时激发了火气才弄得内热上升,烧得厉害。

太医将自家的诊断说与了太子听,正巧燕崇南也进了屋。一听说是那药作弄的,忙开口道“有何压制的法子?”

太医道:“这‘失心散’本就是大内秘药,端得是霸道无比,今日只是诱发了药性,往后这药会一点一滴的蚕食人的本性,届时不光是发热发寒,恐怕即便是与了解药,此人也是半颠半傻,恢复不到正常了!”

燕崇南心里一凉,觑了眼燕崇北。怎生如此厉害?

燕崇北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情状,他只说了句想要些乱人心智的药,倒没打听的十分清楚。

“那依你之见,再有多少日子这药性就会开始蚕食本性?”

那太医略沉思了一番,“不出一月!”

燕崇南与燕崇北俱陷入了深思之中。照理说,一月已足够他二人争个分晓了,但是这两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妥,生怕如此下去此子真就变了傻子。

太医退去之后,燕崇北从怀里摸出另外一包药粉来,那是解药。燕崇南也看着他,有心想让他喂了夭红解药,却觉得此举就是向太子认输之意。同样,燕崇北也是此意。若开口解了药性,不就表示自己心软了么?

如此贱民,不过一玩具耳,怎能使自己心软?燕氏二兄弟强撑着狠下心来。却不知晓,已经牵动过的心,是怎么也抗拒不了再三的悸动的!

展开全部内容
友情链接